中国园林网6月7日消息:近日,媒体报道了来自北京的72岁老人王福蹲守深山培育牡丹新品种一事,引起读者极大兴趣。在惊叹他所取得的成绩时,不少人会问:是什么原因让他甘愿在栾川深山坚持这么多年?在培育牡丹新品种的过程中,他又经历了哪些艰辛?今日,本报为您详细介绍王福蹲守深山培育牡丹新品种背后的故事。
惊叹 他们的开荒之举,打开牡丹品种培育的一扇新大门
栾川县西部的三川、白土、叫河三镇,平均海拔都在千米以上,境内大山连绵、气候宜人。
位于三川镇的小红村离市区有多远?我们早晨7点驾车从市区出发,快中午12点才到达这个距市区约300公里的地方。
太阳正当头照,村里一片寂静。不用村民指引,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还在山坡地里忙活的王福。
满头银发、穿着简朴的王福,正蹲在牡丹花丛间做人工授粉。这里由于海拔高、气温低,牡丹花期从5月初开始,能一直持续20余天。此时,王福还没顾上换下早晨出门时穿的长袖衣服,因为花期有限,5月里他甚至忙得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。
授粉是一个并不复杂的过程:将作为母本的牡丹花柱头上的花粉去掉,留下花蕊,再将作为父本的牡丹花的花粉粘在上面,套上袋子,挂上手写的标签。
“接下来要做的,就是长久的等待。”王福边在本上做着笔记边说,“搞育种工作就像生孩子一样,十月怀胎一朝分娩。”
在这个两山夹峙、泉溪中流的幽静山谷里,加上上月末最新认定的8个新品种,王福用11年光阴,已等来了21个令人惊艳的牡丹新品种的诞生。
“他们的开荒之举,填补了我国牡丹育种上的多个空白,打开了牡丹品种培育的一扇新大门。”最新一期的花卉研究权威杂志《中国花卉盆景》这样评价以王福为主的科研团队。
选择喜爱牡丹,告别北京来到栾川深山
和2001年只身从北京来到小红村、长期借住在村民废弃的旧房里相比,王福现在的居住条件有了不少改善。村里人都尊重他,因他是“北京来的专家”,去年8月,村两委将新盖的两层办公楼,腾出几间给他住宿兼做试验,费用全免。
室内很简陋,只有一张床、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个行李箱。床头放的几本花卉书,还是友人从北京寄来的。
“我成天都不在屋里,能睡、有地方做饭就行。要是图享受,我早就回家了。”王福说。
王福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由于自家老院子拆迁,他们一家按政策在北京市区的三环附近一共得到了8套房子。
“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?你以前就是研究牡丹的吗?”11年前,当作为陌生人的王福闯进小红村,租下土地开垦种牡丹的时候,这是附近的好奇村民打听最多的问题。
干了半辈子机械销售和企业管理工作的王福,退休后才迷上花卉研究,尤其喜爱牡丹。初到小红村时,他自己也没想到,这一来就再也不打算走了。
艰苦坚持11年,他成了圃里唯一的“老兵”
当时,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的师生们在栾川县石庙镇有一片试验地,利用洛阳周边的牡丹资源和当地海拔高气温低的特殊气候,尝试培育牡丹新品种,而三川镇小红村还只是一个规划中的选地。
王福坐了一晚上火车,又倒了两趟汽车,才来到小红村。直接来大山深处“蹲点”,也是他主动要求的:“别看我年龄大了,可身体没毛病,结实着呢。”
当时,村民大规模出外打工,留下许多空房无人居住,他便托村里干部找了间住下了。住的问题解决了,王福放下行李很快就进入了“研究者”的角色,着手准备搜集野生牡丹来做新品种的培育试验。
为什么要用野生牡丹来做试验?原来,在他的师友——北京林业大学教授王莲英的指导下,他发现当时国内的牡丹新品种培育大多采用近亲杂交的方式,育出的牡丹新品种不但特征不明显,而且稳定性、抗病性都较差,容易出现“返祖”现象。“如果用野生品种做亲本来进行远缘杂交,效果是不是会更好?”他大胆地设想。
说着容易做着难。我国野生牡丹资源虽然较为丰富,但真正用这些野生资源育种的人却少之又少。为什么?投入多、产出少、时间长、效益低,再加上工作环境差、生活艰苦单调,许多人不愿冒这个险。
“用野生牡丹做亲本通过人工授粉得到的种子,第二年春就会出苗,但得等上六七年才会开花。只有见到花了,才能判断这次杂交试验的成果如何,这是不是一个新品种。”王福说。
等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,因为熬不住深山里的枯燥和清苦,绝大多数年轻的研究者来去匆匆,而王福则每年都在周而复始地忙碌着:5月赶花期授粉,8月采种和播种,来年开春分栽幼苗,平时还要观察、记录和拍照摄像……这位半路出家的牡丹研究者,成了这个牡丹野生资源圃里唯一的“老兵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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